Deep Blue,「深藍」,除了是一台打敗西洋棋王的IBM電腦外,英文本意指的是湛藍無限的大海,深邃不可捉摸。而深藍的海洋似乎總有一種適合吟詠的詩意,不知為何,也總帶有一種憂鬱的絕美。英國維多利亞詩人馬修,阿諾(Matthew Arnold)在其名詩《多佛海岸》(Dover Beach),就曾提遼闊海洋所帶來的孤寂美感,從希臘悲劇作家Sophocles,就傳遍了整個愛琴海,似乎正說明了,海洋的特有的孤寂憂鬱,的確存在,古今皆然。在東方,在華文的世界裡,也許張惠妹的金曲《聽海》,早將這種海洋悲傷,凝煉成一池美麗珍珠。
我以Deep Blue的字源學深究它的文學、藝術與歌唱意涵,並非偶然。這張Skye演唱的《深藍》專輯,就帶給我這種憂鬱的海洋想像:湛藍色的外殼、湛藍色的CD封面、深藍的唱法。實力女歌手Skye原本在新加坡最大的俱樂部St.James Power Station駐唱。某天,Harmony Music老闆Ying Tang原本只是要進鳥節路某間酒郎廊,跟某位敲擊樂手會面,偶然聽見Skye 唱著貓王Elvis Presley的Love Me Tender,非常驚訝,從而催生了這張《深藍》專輯。
如此因緣際會的音樂巧遇,很像香港 TIS老闆Vili Chen遇見黑人歌手BB de Voeux,推出的一系列《藍聲》專輯,不僅有著相同的「深藍憂鬱」,兩者的編曲,都是重新詮演膾炙人口的百萬名曲,如Skye翻唱的劉若英《後來》、葉蒨文《曾經心痛》、彭羚《囚鳥》、辛曉琪《味道》、張惠妹《聽海》等多首經典之歌。相較於BB de Voeux那種一貫的,簡約的小酌憂鬱,Skye的唱法,體現了海洋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本質。在《後來》、《味道》或《Love Me Tender》,是一種看似波濤不驚,緩慢的,卻深蘊著唱歌的人真愛過的點滴回憶。在《囚鳥》或《棋子》中,卻不只是憂鬱,那種破碎的情人心痛,幾盡橫斷肝腸的器喊演唱,仿如,淚乾了一片汪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