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筆者深信,即使故事題材不能引起觀眾共鳴,懂得說故事的人,總能用劇本情節、角色魅力和配樂等其他元素吸引觀眾,但《香港仔》fails to do so。《香港仔》著意採用文藝腔,全片隻字片語平平淡淡輕輕帶過。在這樣的設定下,劇本深度和非常有限的對白就成了電影的靈魂,直接決定電影的高低成敗(當然還有演技和配樂)。《香港仔》的致命傷是,玩文藝腔但劇本內容意境欠深度。由楊千嬅的騎呢母女情,古天樂嫌棄女兒外貌的可怕價值觀,到梁詠琪啜麵不怕皺紋就當講咗放下放在美,出條擱淺鯨魚、加句「我地呢啲賣魚佬,一上岸就已經死咗」就當講咗香港人的滄海桑田,感情統統皆欠真摯細膩,象徵借喻亦見膚淺,解畫解得太白,含蓄反見作狀。
Last but not least,《香港仔》亦不難看到其他電影的影子。吳孟達吞雲吐霧幽幽地說自己「上岸個刻已經死咗」,不就像張國榮在《阿飛正傳》中所說的金句嗎?楊千嬅在夢中看到比例特大的盧宛恩,不就像《無痛失戀》裏Joel的夢境嗎?古天樂在車上掙扎要否看親子鑑定報告時,不就像《誰調換了我的爸爸》的情節嗎?《聖殤》韓國名導演金基德說曾過,看的電影愈多,拍出好電影的機會就愈少,意即愈看得多電影,就愈容易被框住,亦愈容易(有意識或無意識地)出現抄襲情況,如此一來就很難拍出屬於自己的好電影。可能彭導演也逃不過此宿命,不小心令《香港仔》變成一套大雜燴。